Remains

无可救药的等边三角爱好者。

刘催眠×张罗|昨日死

-造谣一点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博弈,有不讲道理的私设,一切都是为了爽,逻辑混乱,ooc

 

Summary:“你不想我活着吗?”

 


  他们的手在同一处相遇。

  

  一齐握住的那片锁匙隐隐生凉,手却是温热的。刘催眠为这不期而遇一怔,激发了警醒的下意识,将钥匙抓得更紧了些。张罗在他身侧投来一瞥,视线本该撞上,然而镜片微微反光,在中间拦了一拦,几乎令他看不分明了。

  

  他所熟悉的那个张罗不戴眼镜,双眼敞亮,他得以从中读出所思所想。现在却不同了。不过两块小小的镜片,好似隔上一层厚厚玻璃,遮蔽目光,只能见城府深深,再也望不见更真的东西——这就足够让刘催眠明白,眼前的他不是那个他。

  

  可他们竟还是能恰巧选中同一把钥匙,或许有赖于他们本身具备的相似性,孕育出不会被时间扰乱的默契。

  

  按照方才的阵营选择,至少在此时他们合该是敌人,因此该爆发一场争夺。最开始约莫几秒里,刘催眠的确发力捏紧;但下一刻,张罗的另一只手覆上来,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地一按,若继续往下滑,就可以嵌进他的指缝里。晃神间,他感到自己的手松开了,脑海与手掌霎时一空。等到回神,那把锁匙已经被张罗收在掌中。

  

  张罗奔赴那个空间前却再看了他一眼,刘催眠一时无法确定其中的意味,但可以肯定的是,那并不代表胜利后的炫耀。他忽地想起大家表明阵营立场时,张罗的目光扫过每一位的结果,仿佛在他这里多停留了一刹,脸上没什么表情,对他的选择没有流露出诸如意外、困惑、失望之类的任何情绪,只是一种很平静的审阅。

  

  那大约是他作为基准时间线观测者与维护者自持的素养使然。不咸不淡的眼神,稳得滴水不漏,却锐利得好像已经把思维精准地解剖开来。刘催眠在多出的不到一秒时间里,怀疑自己无所遁形。

  

  他在心里轻轻叹气,带着点苦笑拿起了剩余的最后一份钥匙,想,不会是块单向玻璃吧。

  

-

  刘催眠将新的碎片收入囊中,向路的另一头走去。这条弧形路散落着各个时间节点,几个人是上面来往穿梭的动点与变量。一道身影在角落里与阴影相融,似乎在做独立于一切之外的观察者,又似乎特意在等候他的到来。

  

  他们的眼神轻易地相汇,拧成一股微妙的心照不宣。张罗伸手向身旁的墙壁一推,真有一扇刚刚从没见到的门缓缓打开,引他进去。

  

  刘催眠觉得自己或许该生出戒心,不应随意踏足这突然凭空多出的空间,这有些近乎请君入瓮的计划,说不定是一间囚室,将他困死其中,正如他曾经历过的绝望。然而对张罗的信任感早在他的血肉里根深蒂固,何况直觉还在叫嚣。张罗身着黑衣,如同幽深的帷幕,传来仅有他听得见的絮语,召唤他前进一步、再前进一步。

  

  所以,他步入其中。

  

  不动声色地将四周打量一遍,看上去只是一间普通卧房,设施都极简,暂时看不出是否另有玄机。张罗把门在身后轻轻关上,其他动静都被短暂拦截在外,接着他便开口,无一点冗余客套,“找到几个了?”

  

  刘催眠无意隐瞒。他自知拿捏住了最有效的筹码,而现在是大方摆出它们的时候。他说,六个了,不免流露出一丝得意的情绪,在他脸上竟类似少年人的骄傲意气。但那也不过少许,到底还是收敛克制,让心中的计较沉了一沉,抛出试探,“你要拉拢我吗?”

  

  张罗镜片后的眼神闪动了一下。“你需要拉拢吗?”他顿了一顿,语气照旧平稳而笃定,“你不本来就是我这边的吗?”

  

  话音轻轻巧巧地落了地,恍若一个玩笑。刘催眠毫不意外他如此说,但此时也并不会承认,反正装傻很有用,“是吗?我怎么记得我选的是何喝喝那边啊。”

  

  张罗微微蹙眉盯了他一眼,了然地选择退一步,跟不介意再陪他玩这么一遭似的,语速飞快地陈列理由:“这很简单,A那边你可是在监狱里待着呢。但到了这里,你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,并且你确实已经成功做到了。”他推了推眼镜,眼底不自觉地浮出一点胜券在握的笑意,“而且……你难道不想让我活着吗?”

  

  多么巨大的一个诱惑,好似伊甸园知善恶树上饱满的果实,始终摆在触手可及的面前。活着,他想,真的活在我眼前。自他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,总是禁不住要远远地望一眼这里的张罗,像要咀嚼那条鲜活的生命,以供养自己继续安心地存活。而现在是这里的他们最接近的时刻,他能够清晰地捕捉到张罗细微的表情,呼吸起伏,确凿无误的活着的证据。

  

  然后他在那份神色里感知到熟悉。那是从前张罗作出最关键推理时的神情,轻飘飘的几句话,把罪人的恶行彻底钉死在那里——谁料这回却用到刘催眠身上。也许刘催眠的心思于他而言不过是一桩案件、一个谜题,唯一的意义便是被解开;甚至,根本都算不上一个谜题。当那本画册被翻开的一刹,那就作为谜面被放到了明处,任所有人观赏评点。

  

  刘催眠的内心早就有所偏向。他与张罗之间本来就构不成一场交易与合作,因为无论如何,他知道自己都会朝那个方向走,无须交换。可他偏要听这个张罗对他亲口说出,直击那块暗中溃烂的伤处,撕裂般的痛苦与快感同时降临,他只觉得应当一往无前。

  

  张罗适时地添上砝码。“你需要一个理由。我给你一个理由。”反倒是一字一顿、慢条斯理,大约想静候天平缓缓倾斜至最低点,“我,就是那个理由。”

  

  他的神色在冷峻之外稍稍多了些生动之意,然而仍让人疑心是否本质为一个按程序运行的机器人。若刘催眠记忆中的那个张罗是多面体,这个张罗大概只被保留了分析推理时冷静客观的那一面,其余都切割剥落,这应当是成为时空观测者必须具备的条件。刘催眠接受他给出的“理由”,但不可避免地被回想缠绕,想起那个已被遗落、杀死在时间里的张罗,两相对比,某个想法套上玩笑话的皮囊冲出来,“要是我不仅想要你活着呢?”

  

  讲不清有什么在膨胀失控。与张罗的相处似乎永远会成为他行动的催化剂,不管是什么行动。张罗的手原本都已经要碰到门把手,大概觉得这场谈话至此已经告一段落,可刘催眠的问题却蓦然追上来,他的动作便停下了。

  

  这个空间霎时被安静填满,提问者和被问者竟好似都在等待答案。张罗转过身来,没有直接回答他,转移话题一样提起了另一件好像不相关的事情。“史类和昕肯定会站在一边,而且他们至少有90%的可能会选择基准时间线。”他说,“当然,我们两个也肯定会站在一边。”

  

  “你知道这叫什么吗?”他看着刘催眠,却自顾自地答了,短短几个字在唇齿间擦过,“这叫,情侣绑票。”

  

  两人之间的暗涌已被关键词引发为明晃晃的漩涡,把刘催眠彻头彻尾地裹进其中。张罗仿佛还嫌不够,竟继续加码,终于谈论起这个古怪的空间来。“这个地方独立于一切时间之外,时间流速跟外面不一样,不管这里面过了多久,在外面都只是一眨眼。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几个都不会知道,也感觉不到。”他加重音再强调了一遍,“不管做什么都没关系。”

  

  单听起来这话可被理解为阴森的死亡威胁,但张罗不甚熟练地在腔调里含着些预谋好的暧昧,暗指另一种意味。这反而让刘催眠晃神;也许张罗掏出匕首来杀他倒更让他容易接受一点,他差不多可以想见脏腑被刺穿流血,开膛破肚,痛苦死去,他无数次想象过这种滋味。

  

  可张罗走上前来不是为了这个。他大约也有些不得要领,伸出手来,这次真的将手指缓慢地滑入了刘催眠的指缝,最终扣住。那时他抚过的是手背,此刻则是掌心相对,感受到彼此手心的温度,掌纹贴合在一起,不留一丝空隙。

  

  这时候刘催眠忽地明白过来为何是一间卧房。从最开始,这次碰面就已被准备好随时演变成一场幽会。实际上,这里也确实是能够困住他的囚室,而能让他抽身走开的那把“钥匙”,很早之前就被他有意无意地交付到了张罗的手里——那个张罗,这个张罗,每一个张罗。

  

  房间并不算小,刘催眠却突然觉得逼仄,空气像在被抽走,他的手心温热过头,嗓音干涩,听到自己说:“你知道我跟张罗不是……”

  

  无论他之前在话里怎样藏一半露一半刻意地暗示一个秘密,也许他享受大家误解对于他和张罗的关系,以填补他被“不可得”之苦侵蚀出的空洞,以满足他在心中对那位好友影影绰绰的欲念,但归根究底,他始终再明白不过。于是到此刻,言语混乱着想要坦诚的,也还是他自己。

  

  言辞无力,他竟然无法再多挤出几个字,或者是他究竟不愿直白道出真相。然而他看到张罗抿了抿唇,说出来的是“我知道”三个字。“但你现在想吗?”张罗维持着最后的一点镇定,依旧做局势的掌控者,“我说了,我会给你理由。所以,你想吗?”

  

  这才是最终的砝码。刘催眠缓慢地眨了眨眼,张罗仍旧握着他的手,一秒都没有松开;也依旧是那个距离,一步没有退后。他们已然走到这里,刘催眠到底还是抬起没被占用的那只手,轻轻地摘下了张罗的那副眼镜,这下他们得以无遮无拦地对视。

  

  现在的他还不知道那个张罗为什么死去,但他感到自己在监狱里同他一起死过一遍,然后他获得新生,又在此刻抛弃其他的想法,为了眼前人再彻彻底底地重新生长一副血肉躯体,塑造一种新的魂灵与思想。

  

  他必然与张罗站在一起。他太想念两人共同度过的日子,这种可能性再次降临,他势必紧紧抓住,永不放开。

  

  恰好是黑色与白色的衣裳。两者凌乱地剥落在地,不分你我,搅成不清不楚的灰色。蛇嘶嘶着,树上的果实被摘下吃掉。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,将要到达那所谓的美丽新世界。

  

  

本来构思的时候这个故事不是这样的,但最后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……随便吧我也不知道我写了个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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